2014年2月22日 星期六

《聖山》與《死者田園祭》



 1973年/墨西哥/Alejandro Jodorowsky/《聖山》
 1974年/日本/寺山修司/《死者田園祭》

 如此相近的年份,雖然兩部電影所講的東西和秉持的語調並不盡相同,但以劇場式手法置入意象的方式十分相像。在還沒有看到後面相似的後設內容之前,看著《死者田園祭》的開頭就已讓我聯想到《聖山》,並不是在內容上,而是同樣擁有著某種撼動我的氣質。

 相較《聖山》對於宗教、權力、永生與道之追求(也許也包括了電影、藝術之道)的嘲諷,《死者田園祭》著重探討的是個人記憶、時間、伊底帕斯、情慾和身體。從切入的角度或許就可以瞥見東方與西方之差異,如果說《聖山》是一趟面向外在世界的自我完成之旅,《死者田園祭》則是面向內在、質問自身的自我完成之旅。再加上各自放入了西方的宗教/神秘元素、東方的宗教/神秘元素,彼此成為鮮明的對應(當然《聖山》裡也異國風情似的混入了東方元素,《死者田園祭》裡的馬戲團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源於西方的形象)。

 另外,兩部電影的配樂也都是塑造電影風格十分重要的一部分,特別是《死者田園祭》的開頭,從詭譎的影像、俳句開始,低音旋律音量漸增,直到電影片名出現時,合唱的歌聲爆發開來,就像迎面而來的正拳,不到五分鐘就建立了整部電影強烈的風格。

 至於內容,兩位導演都在電影裡放入了非常多的子題以及符號、象徵和意象,一時談不完也不知道該怎麼談。在這裡扯點別的,最近看的一些日本電影包括園子溫、是枝裕和乃至森田芳光的《家族遊戲》都隱隱包含了一種對於現代家庭崩解之憂心,相較於此,寺山修司卻是急於脫離家庭追求自由進而達到自我的完成,也是一個有趣的對比。